“吱吱。”屋檐边的雪丝丝缕缕的或化为白雾或掉落。
随着阳光刺破翻滚着的鱼鳞,世间终于不在只是单调的黑影与飘落的白雪。
“谢谢你们在昨晚收留了我。”医生站在门口向屋里的男人表示感谢。
“哈哈,医生,瞧你客气的,最应该表示感谢的是我,”男人搓着手“在那么晚的天我都不抱期望能请到医生了,就算请到了,在算上返回的时间话,都已经晚了。所以昨晚能在半途上遇见医生真的是神明保佑了。哈哈”
回想起昨晚上母亲和孩子们的模样,医生突然想起了昨晚的梦,那场挑起半个世界的战火。
“哦,对了医生,麻烦了你一个晚上,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能麻烦告知一下吗?”
“名字吗?”医生记得梦里的那位名为“梦”的女孩叫“自己”为阑,自己叫阑吗?那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的抗拒这个名字。
“阑?”医生不确定的回答道。
“哈哈,医生你可真幽默啊!”男人用手指挠了挠快要秃顶的脑袋,尴尬的笑了笑“应该没有人会忘了自己的名字吧。”
“应该吧。”医生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此时此刻医生的注意力全在昨晚的梦里。
“对了,这里是哪儿?”医生想知道自己的位置“我的意思是这里的国家和所在的大陆。”
医生记得一张梦里的地图,如果梦真的是自己的记忆的话,那此片大陆名应该会和自己在梦中所在地区或周围地区应该对的上号。
他思考着,直到上方不在传来寒冷,是雪停了。
他看了看四周的雪花像是翩翩起舞的精灵,美丽而又优雅,她们停下了舞姿,在空中驻足,想你投来诧异的目光。
他抬头看去 是翻滚着的鱼鳞不在向远处游去,而是真的像一条完整的鱼一样,将整片天空翻转过来,搅动着天空光芒四射,向大地游来。
天,踏了下来。
这一切神圣而又荒诞。
突然医生的身体由内向外颤抖着,他想逃跑,但是他的大腿像是被大地的雪被所吞噬,一股由内而外的冰冷感由大腿向身躯,沿着脊骨向双肢爬去。
医生不禁的身体在某刻达到领界,被这化华胥般的世界压倒在地。
男人,不,此刻一躯扭曲的肉体的用那覆盖着肉泥空洞的双眼看着屋外的医生,如果其能被称为双眼。
肉体微微的起伏,像是在哀叹,又是是在喜悦。
祂微微的颤抖,与周围的世界轻轻共振。
“这方世界只有一片大陆。”
“这方世界只有一片大陆。”
水波般的涟漪在这方世界缓慢的荡漾开。
医生溺水的大脑仿佛抓住一根稻草。他无神的重复起祂的话。
“这方世界只有一片大陆。”
“叮”一阵清脆的声音从地底下传来,是如此的清脆,仿佛是从人的灵魂荡漾开的钟鸣,不由的让人失神。
驻足的精灵终于在次起舞,但是此处的终点是方才的起点。
世界,翻转过来了。
地上的雪层,不,天空中的云朵伸出条条细须向地表扎根。
疯狂,是如此的疯狂。
“斯哈,斯哈。”医生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回过神来世界已经恢复了正常。
“还好吧。”男人走过将医生扶起来,来,轻轻的拍着医生的背。
“怪......”医生还没说完,男人抢先一步将医生捂住。
“嘘~不要说话,更不要被这个世界听到,因为“人类”都是排外的。”
医生挣脱出来,往后面推了几步,一脸警惕的看着男人。
“现在这个国家叫英格丽西,”男人无视医生的警惕,自顾自的说“这个国家建立了500多年,而现在,如你所见,她正在被战火所吞噬。”
“那你们呢?那这片大地呢?”医生对刚才发生的事还记忆犹新,令他止不住的颤抖。
男人笑了,看他抓狂的笑着上,医生心里慢慢的被恐惧所支配。
“如果说我们在这个世界才是“正常的”呢?”
“什么意思?”
“你们在这个世界是“不正常的”,因为像你这样的存在会是“上浮”的。”
““上浮”?”
“对,语出《白露》中:执念的华胥,将上浮到世界之最。”
医生听得一脸茫然。
看着医生一脸茫然的样子男人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准确的意思,而完整的《白露》早已遗弃在历史中。”
“那大陆的名字呢?”医生小心点的避开之前错误。
男人的表情微妙起来,“你确定想要知道?”
医生点了点头。
“ ”
“什么?”医生看着男人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
“ ”
周围是如此的安静,安静的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物质,忘记了自己。
医生红着眼望着男人“到底叫什么!”
男人摇了摇头,微笑着。这次他连嘴都没有张开。
医生倒在地上疯狂的抓着自己头发“到底是什么啊!”他感觉有无数的人在自己耳旁呼喊这片大陆的名字,但是又觉得飘渺不切实际。
男人笑了笑。
医生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向他的框子步掠蹒跚的走去。拿起一把刀向手臂扎去,企图用疼痛换去理智的片刻的安宁。
鲜血从医生的手臂不断滑落,在雪地上盛开出一朵又一朵傲然的雪梅。
“呼,呼。”男人看着医生,怜悯的摇了摇头,准备回屋。
一阵耀眼的白光从医生的框子里穿出,紧接着,医生的眼中恢复了一些神色,他将框子打到在地,上层的工具散落在地,一颗巨大的蛋翻滚出来,医生把蛋紧紧的抱在怀里,然后向深林里跑去。
男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沉默了许久,才转身回屋。
“吱呀”
“医生走了吗?”一位妇人抱着一个熟睡着的婴儿在床上哼着歌曲。
“是的,他走了,”丈夫拍了拍头顶的雪韵“哦,对了,他不是医生。”
“嗯?”
“是法医。”
“法医?那是什么?”
“可能是最高层的一种职业吧。”
“最高层!先生竟然是从最高层下来的,但是不是像先生这种保留意识的华胥应该会立刻上浮吗?”
“他应该在抗拒他的过去。”
“不应该啊,抗拒自己的过去的人怎么可能会成为华胥的。”
“没有人能抗拒自己的过去,无论如何过去的经历都会雕造如今的我们,无论是人类,社会,还是族群,这一切又会成为“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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